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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群魔亂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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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景霖看著那少年的耳朵,那少年註意到他的目光,笑了起來,抓起他的手,放在自己的耳朵上:“吶吶吶,手感沒有差別。”

“話說回來,你是哪裏來的。”

“我叫朱顏,妖界來呀。妖界有一場大戰,我們打輸了,有一個夥伴送我到人界,我掉了修為,變不成人身。後來我看你挺愛抱著我的,雖然修為有些恢覆,但是我尋思幹脆別變了,再嚇著你。”他狡黠地笑了,隨手拿起一支毛筆,玩了起來。

“所以,你這是,多久的修為?”

“額,大概八百年多一些?”他笑著說,“不過那一場大戰,我折了不少,現在也就是六百年的修為。”

“你這個樣子,很奇怪。”岳景霖看著他頭頂的狐貍耳朵。

“有嗎?”他晃晃頭,耳朵靈敏地動了動,“好像是和你們不一樣。”

說著,他居然就變回小狐貍,鉆到他懷裏,口吐人言:“這樣好嗎,這樣會不會正常一點。”

岳景霖只覺得這是個年輕人,不好意思再抱著它。

誰知道朱顏不滿地嚷起來:“餵,你什麽意思嘛。難道我是妖你就不喜歡我啦?雖然說我長的很年輕,我也八百多歲啦,你好歹尊重一下老年人。快,抱我。”

岳景霖抱抱他,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他咕噥著,往岳景霖的懷裏蹭了蹭,“你珍惜吧,我現在還小,過些日子,我修為漸漸恢覆,你就抱不動我了。”

“你,這麽說,我和你聊天,你……”

“啊,你一說話我就看著你啊。你沒發現?”朱顏白了他一眼,“沒想到,你一個不到百歲的人類,愁事比我還多。不過,你這麽想找人聊天,好歹我也八百多歲了,和你做個忘年交。這波你不虧。”

岳景霖無奈,輕嘆:“你閉嘴,你要是不說話,我還挺喜歡你的。”

“略略略,我就是要說話。”朱顏動動耳朵,“你管不著。”

“爹,你猜對了。”岳寧瀚進屋來,“我已經聯系不上外公了。”

“果然,那小子,連他父親也不會放過。”岳景霖冷聲說道。

“怎麽辦?”岳寧瀚為難地問。

“我想辦法請你二叔回來。怪力亂神,一般人不能對付。”岳景霖輕嘆,“只是他四處雲游,去哪裏找啊。”

“我我我,我還能抵擋一陣子。”朱顏跳上桌子,“只是我也不敢太放肆,有妖在抓我。我需要坐忘樓的庇護。”

“額,老,老前輩?”岳寧瀚側過頭看他,不知道該怎麽稱呼。

“真懂規矩。我喜歡你,你叫我朱顏吧。”他跳下桌子,岳寧瀚抱起他,說道:“你又重了。”

“嫌我吃得多?”朱顏冷哼一聲。

“說對了。”岳寧瀚笑著掂掂他。

“倒黴孩子,一邊玩去。”朱顏說著,卻在他懷裏蹭蹭,伏在他臂彎裏。

“如今,你外公。會不會出事。”岳景霖有些擔憂。

“頂多軟禁奪權吧,畢竟是親生父親,總不至於太過分。”

“不會,這小子心狠,不知道做出什麽來。”岳景霖皺眉,“你叫燕掠閣去查,柯掌門,活要見人死要見屍。快去。”

“是。”岳寧瀚放下狐貍,出門去。

“難哦,這樣的鬼蠱。”朱顏晃晃腦袋,抖抖身上的毛,“不好對付。不知道他有什麽企圖。”

“該死,我居然只能被動等待。”岳景霖低聲罵道。

“主動出擊,你還沒有這個實力。”朱顏輕嘆,“這玩意本來不該在陽間存在,陰間東西。也是你家該有此劫,逃不掉的。”

“都說邪不勝正,如今,我反而心裏沒底。”岳景霖輕嘆。

“沒事,盡力而為唄。上天有眼睛的。”

岳景霖苦笑一聲:“聽天由命吧。”

柯延鈺在自己的房間,盤膝坐著。

“怎麽搞的,居然被人偷襲。”他埋怨老黑。

“因為,我的執念要消散了。”老黑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她轉入輪回道,誰也沒得到她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真好,只要不是對方得到她。”柯延鈺讚同地點點頭。

“行了,我也要走了。鬼蠱的力量很強大,沒有了我的意識壓制,你要小心反噬。”老黑突然對他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。

“我明白。”柯延鈺輕嘆,“受傷未嘗不是好事,或許,可以趁機讓我真正掌握鬼蠱。”

“你想的沒錯。”老黑朗聲大笑,“那麽,你就自求多福吧。祝你得償所願。”

說著,老黑抽身而去。柯延鈺見他的鬼氣微弱,剛要提醒他這是白天,卻見他看了看外面的陽光,遲疑了一下,還是義無反顧地沖出去。

灰飛煙滅。

柯延鈺勉強牽動了一下嘴角,心說,既然心願已了,對於你來說,活著也沒什麽意義了,轉世了也沒有這一世的記憶,轉不轉世有什麽區別。想著,只覺得體內的鬼氣一陣躁動,他一口血吐出來。

“安靜,我才是鬼主。”柯延鈺沈聲道。

“憑什麽是你?你能打敗我們所有的鬼嗎?”

柯延鈺心一沈,低聲說道:“我怎麽不能。非要我的生魂,和各位拼殺不成嗎!”說著,他雙手開始結印,屋裏鬼氣森然,陰冷冷與外面的陽光格格不入。

“卑鄙小人,居然在白天練蠱,這不是存心克制我們嗎!”鬼蠱中的一個鬼罵道。

“多罵兩句,過一會,你就沒有意識了。”柯延鈺咧嘴笑起來,一個手印打在自己心口上,將自己的生魂強行離體。

眾鬼撲上來噬咬著他,卻紛紛被他吞噬。

入夜。

柯延鈺從屋裏走出來。全身的鬼氣,他忍不住大笑起來。

爹的鬼魂力量還真是強大,與我廝殺了許久,還不是被我馴服。

還是太草率了,怎麽能這就把爹殺了呢。我一向不受屬下愛戴,還不如留著爹,以此作為傀儡。

他靜靜地走到自己的房間,看著房間裏的女子,他的妻子。他曾經圖一時新鮮愛過的女子,可惜,膩了。

“你怎麽敢啊!”那女子對他喊道,“那是你親生父親!”

“所以,你要怎麽樣?活著,還是把這件事說出去。”他冷笑,“這樣,你就連丈夫也沒有了。”

她的眼神含著怒意,瞪的大大的,含淚看著他,到底是再沒說什麽。

他用手捏住她下巴,她嫌惡地甩開他。他心中有些惱怒,一個耳光甩過去:“你敢忤逆我?”

她捂著臉,驚慌地看著他,卻被他扯著頭發扔在床上,她的衣服被撕開。

懂得都懂。

她喘息著,含淚看著身邊的男人。那是她的丈夫,曾經溫文爾雅的外表下,原來藏著一只禽獸。可是她不敢說一句話,她被打的怕了。

他坐起來,輕輕撫摸著她,用一只手捧起她的臉:“乖,別哭。無論如何,我都是你丈夫。”

她抽泣著,一動也不敢動。

“剛剛,弄疼你了嗎。”他柔聲問。

她抽噎著,不敢回答,他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,只覺得一種快意和滿足。

“你不會說話的樣子真可愛。”他輕聲說道,“真乖。你記得,倘若我不好過,你也,不會好過。”

她聽著他掩飾不住的笑意,只覺得心沈到了谷底。

“聽懂了?”他笑著問。

她忙點頭。

“真乖。”他起身,穿好衣服。

她看著他摔門出去的背影,突然覺得一陣惡心,伏在床邊幹嘔了起來。

她看著手臂上的淤青,嘴角一碰就很疼,大概也是留下了傷吧……明天,又不能見人。

這樣不能見人的日子,不是過了很久嗎。

以後,也要這樣過嗎。

她突然萬念俱灰。

柯延鈺靜靜地握著身邊男子的手,看著他柔媚的笑意。

庸脂俗粉。

柯延鈺輕嘆一聲,看向天邊的月亮。

都不及他,都不及他。

“公子,這天邊月亮,雖然光輝皎皎,卻可望不可及。不如看看眼前人。”墨涼輕輕地把手搭在他胸前。

“可望不可及?哼。”柯延鈺冷笑,“沒見識的東西。天上的月亮,怎麽就可望不可及。我要的東西,沒有得不到的。”

墨涼眼神一暗,他知道,他又要失寵了。

柯延鈺放開他,背負雙手,望著天上的月亮,仿佛看到那個人。

今天一見他,他的眼神仿佛也不是從前那麽空洞了,就像是畫中人突然活了一樣。

“給我研墨。”柯延鈺吩咐道。

“公子要畫什麽嗎。”他小心翼翼地問。

“少問。”柯延鈺笑笑。

墨涼不敢再說話,只是給他研墨備筆,看到他在紙上,線條流暢地勾畫著一個人。輪廓,衣飾,眉眼,笑意。畫中人俊秀無雙,極富神韻。墨涼也有些看呆了。

“墨涼,你知道嗎,畫中人活了。”柯延鈺攬住他纖細的腰,墨涼有些哀傷地看著畫上的人。

倘若真有人秀美如此,何人能比肩啊。

“明天,把我的帖子遍發各分舵。我要做夢南派掌門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不覺得,我殺了我父親,很卑鄙嗎。”

“墨涼什麽也不知道,無論公子做什麽,我都會追隨。”

“好,要的就是你這份忠心。”柯延鈺笑著握住他的手,月光下,墨涼看著他溫柔的笑意和淩厲邪氣的眉眼發楞。怎麽會有這樣的人,讓人捉摸不透,卻無法抗拒。

柯延鈺看出他眼神中的愛意,將他攬在懷裏,抱進自己的臥房。

懂得都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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